云归在路过小镇的酒楼吃饭时,听到这些传闻,心中倍感好笑,什么事一经民间流传,就变了味。
千梦望着他,小声笑道:“你呀,这一下子成名人了。”
“人家还在打听云公子是否婚配呢。”水瑶也坐在桌旁笑道。千梦让她平日里一起坐下同桌而食,不必站在一旁伺候。云归却有点摸不清两人关系,感觉有时像主仆,有时又像姐妹,但唯一确定一点是,水瑶对他始终敬而远之,甚至连说话时,都不会看他。
偶尔有商客认出他来,就围上近前,又是请客又是询问,初时,他还很乐意接受别人请客,纠正一些离谱的传闻,逐渐路上能认出他的人也多起来。一段时间后,他每到一个镇上,就要和镇上的大商户或是有些实力的帮派大吃大喝一场。当然,他也很乐意出手为这些商户和帮派解决一些难题,比如处理一些小混混或是盘踞的变异野兽等。
那些商人和帮派自是听说过有关他嗜好的传闻,宴请中,不乏各种美女相陪。有一日,云归深夜大醉,被两个浓妆艳抹的美女搀回住处,刚到房门前,就撞见抱臂瞪眼的千梦。
千梦大怒,指着两个陪酒女叱道:“谁让你们碰他!给我滚!”
其中一位画着紫色眼影,满身浓香的妩媚女子道:“哎吆,原来是正房夫人啊,云少爷喝醉,我们给您送回来,怎么还怪上我们了。”
另一个女子说话时,脸上擦的浓厚白粉都跟着颤动,“是呀,夫人若是嫌他喝醉难伺候,大可交给我们姐妹,嘻嘻,我们可擅长伺候喝醉的人了。”
千梦气得发抖,喘着气挤出几个字来,“把他扔地上,你们滚!”
两陪酒女将云归靠在栏杆上,然后甩身朝外走去,两人还故意高声唱着双簧“哼!这正房夫人真不识抬举,早晚云大少爷把她休了。”
“就是,云少爷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水瑶躲在千梦房间的窗边,远远看着千梦立在云归面前发抖,不敢靠近。云归似是靠着栏杆睡着了,突然身体往一侧滑去,千梦下意识伸手,但没拉住,云归身体“嘭!”一声,砸在地板上,但只是哼唧了一声,竟然仍未醒来。
千梦气得一跺脚,回往自己房中。水瑶连忙将门打开,千梦青着脸走到桌前坐下,满脸怒容盯着蜡烛,不知在想些什么。水瑶将身体探出门外,看到云归躺在自己房门前地板上呼呼沉睡,转身走回千梦身边站立,劝解道:“小姐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那些陪酒女就是下贱,生她们气不值得。”
千梦气道:“我生的是云归的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拳头往桌子上狠狠一捶,水瑶刚给她沏满的茶水撒了一桌。水瑶连忙拿着抹布擦拭,一边道:“男人啊,一旦得势就是这样,身边围的人多了,想不沉沦都难,其实他也身不由己。”
千梦冷哼一声“明天他醒了就等死吧!”
水瑶收起抹布,撘到木架上,转身重新沏上一杯茶水,轻声说:“明天他醒来啊,什么都不记得,你再怎么怪他也没用。”热腾的水雾裹着一股清新的茶香,但千梦此刻却满心怒火,她甚至有些想将茶碗摔掉,她盯着茶水上的丝丝白烟道:“是吗,那他以后别想再过这种生活了!”
水瑶惊讶道:“怎么让他不过?”
千梦冷哼一声,脸若冰霜“我自有办法!”
水瑶小声道:“那云公子今晚就睡哪?”
千梦仍旧满脸怒容“睡地板我都觉得便宜他了!”
云归一直睡到第二天半晌才醒来,其实店中老板一早就发现他睡在地面,准备扶起时,却被千梦呵斥“谁也不许碰他!”老板权当她是云归媳妇,不敢冒犯,干笑一声,招呼着伙计们不要再管地上云归。
云归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头痛剧烈,他按着地面晃悠起身,看到不远处的千梦,开口询问:“我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