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从梦魇中睁开眼,见原来是梁京白去而复返,牙齿松开,拉过被子,重新盖住自己。
他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换掉了,换了身干净又干燥的新衣服,除了他的头发还潮潮的,看不出他刚刚也在淋浴间里的痕迹。
梁京白丢给她一套衣服:“穿上。”
继而指着床头柜搁着的冒着热气的杯子:“喝掉。”
最后指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黄清若一声不吭。
梁京白也没走,站在床边冷冰冰地盯着她,好像要盯着她把事情完成了才会作罢。
黄清若和他对峙了一分钟。
梁京白转身离开房间。
两个保姆走进来,帮她穿衣服、喂她喝东西、给她吹头发。
衣服一看就属于两个保姆,杯子里的液体她没喝出什么东西,总归味道很差劲,苦得她舌尖涩涩的。而关于两个保姆给她吹头发这件事,黄清若就一个想法:两个保姆是梁京白的人,她们伺候她,四舍五入等于梁京白伺候她。
她吹头发的这点功夫,其中一个保姆把梁京白床上湿掉的渗透被褥都换掉了,也帮忙捡起了散落在淋浴间里的一颗颗沉香佛珠。
最后两个保姆离开梁京白的卧室时,除了带出来垃圾,还带出来黄清若以及她的衣服和帆布包。
黄清若站在过道上,看着两个保姆关上了梁京白的房门径自下楼去,而她又无人理会。
……梁京白把她找回来,搞了这么一出,折腾掉她半条命,利用完了她达成他的目的了,就一脚踹开她了?
黄清若还是想进去梁京白的卧室。
但保姆锁了他的房门,她没能拧开。
黄清若方才作罢,拿起她的衣服和帆布包,回她的卧室,倒发现她的房间原来保姆也已经帮忙铺好床单被褥了,卫生间里也放有洗漱用品。
梁京白在哪里?她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黄清若在自己的卧室里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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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梁京白再一次听见,过道上有东西倒地的闷响。
这次他第一时间起来,走去开门。
光线昏昧的过道上,黄清若又如幽灵般来回不停地踱步。
倒地的大花瓶这回的位置很不巧地拦在她脚底下的去路,她走不过去,原地打转。
眼瞧着她因为挡道的大花瓶而偏离方向,要往楼梯走,梁京白及时走上前,身体横在楼梯口。
黄清若驻足,抱住他。
梁京白没动。
黄清若也就一直抱着他,没有动。
梁京白垂眸,盯着她的发顶。
她两次梦游,都有一个明确的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