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燕在成为肖燕燕之前,也就是她六岁之前,她叫古月淑。
听奶娘说,她的名字里虽然有个“淑”字,但从小就和淑女二字毫无关系。她出生时,她娘难产,在床上声嘶力竭了整整一天,她才成功降生。
当时她爹古视昌在干什么呢?他在新纳的外室那里寻欢作乐。
好心的管家古凛派人去找了古视昌,他回来后发现生的是个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一直到王凤被抬进门,古德中出生后要上族谱,古视昌才意识到他还有个女儿还没有名字,于是那时候她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古月淑。
她从小就喜欢看那些师兄们舞刀弄剑,自己也跟在后面比比划划。可惜她娘虽出生于鲁地,却一点没学到那里彪悍的民风。她非常不支持古月淑学武,古视昌就更别提了。于是她只能偷偷的练,两岁的时候就打的像模像样了。
古视昌不喜欢她,每次看着古视昌和王凤带着古德中兄妹俩其乐融融的样子时,她都羡慕不已。
古家正堂里,上首放了把太师椅,椅子上垫了张虎皮。谁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就是古家最有权力的人。据说这张虎皮是当年她的祖父带着他两个儿子上山打猎时,古视昌猎到的。因为他从小处处比不过古视盛,这难得的一次出风头就显得尤为来之不易。是以古视昌一直把这张虎皮垫在太师椅上。她经常能看到古视昌抱着他那一双儿女坐在那张椅子上,而她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三岁那年,她趁没人注意,迈着两条小短腿好不容易费力的爬上了那张太师椅。可还没等她高兴片刻,就被古视昌发现了。
他怒不可遏,一把把古月淑从椅子上拽了下来,完全不顾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直吸气。
“小孽障,你在干什么?小小年纪就想坐你老子的位置了是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以后这位置也是你弟弟的,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三岁的古月淑根本听不懂古视昌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爹很可怕,她摔的很疼。于是她坐在地上,嘴一咧,哇哇大哭。
古视昌当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过她,她被古视昌请了家法,打的满地打滚、奄奄一息。最后是她娘扑在她身上又哭又求,按着她的头给她爹道歉,古视昌才放过了她。
古月淑从小就知道她爹不喜欢她,可这次之后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和古德中兄妹在古视昌心里不仅不是一个份量,甚至古视昌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回去之后她发了热,在床上昏迷了三天差点就死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除了听到她娘哭着一遍遍跟她说:“淑儿,是娘没用,娘对不起你啊。呜呜。”
还隐约听到了一个十分清润的年轻男声说:“不够啊,不够,这还远远的不够。”
并且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撬开了她的嘴,把什么东西喂了进去。
后来她身体好了之后就把这事忘了,但从此之后身体越发好了。
四岁那年,王凤的一只金钗丢了,整个古家都出动了,就为了给她找一根金钗。后来东西找到了,在她的房里找到的。
古视昌搂着王凤坐在上首,身为正室和嫡女的樊莲儿、古月淑却跪在地上。古视昌把桌子拍的“啪啪”响,王凤在一旁给他顺气。
“古月淑,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去偷你二娘的东西。”
“老爷,你别生气,大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大小姐,你是不是缺钱用了?以后缺钱了就来找二娘,二娘给你啊,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偷了。”王凤看似在为她着想,其实每一句都是在说她偷了东西。
“我没有。”古月淑跪的笔直。她不知道王凤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她房里,但是东西不是她偷的,她就绝对不会承认。
“好啊,偷了东西还不承认。来人哪,把大小姐关入祠堂。”
樊莲儿立刻就慌了:“不要啊老爷,淑儿才四岁,祠堂那么黑,那么冷,我替她去,求求你不要让淑儿去祠堂啊。”
“娘,别求他,去祠堂就去祠堂。我没偷东西,我不会承认的。”她早就明白了,自己偷没偷东西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古视昌想罚她。
古视昌一听火冒三丈,就要伸手打她。
古月淑毫无畏惧地看着她爹:“我没偷东西,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是我偷的我偷的,老爷你罚我吧。”樊莲儿哭道。
“娘你别胡说。不是我们偷的。”古月淑急急道。
王凤也贾欣欣的道:“姐姐你别胡说,小孩子难免犯错。知错能改就好了,你又何必包庇她呢。只不过是在祠堂待一晚,不要紧的。”
最后毫无疑问的,她被古视昌关进了祠堂。祠堂里很黑,身后又全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一阵风吹过,很是骇人。
四岁的古月淑很快就害怕了。她在门里面拼命喊:“娘,你还在吗?我怕。”
樊莲儿在门外也哭着达:“在,娘在的。淑儿别怕,娘在这。是娘没用。呜呜。”
如此一副情景本该感人至极,可惜整个古家没人会可怜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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