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主子院中气氛很怪异,主子和夫人之间好似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拉着脸,往日里爱笑的夫人如今也不笑了,桃二桃三有些不明白,明明夫人出事后这几个月主子日日夜不能寐,如今夫人平安回来了可二人又吵架了。
桃三皱着脸,抬手挠了挠头:“所以是为什么呢?”
其他桃家军齐齐摇头,温佗端着熬好的药从他们身边走过,没忍住冷哼一声,在他们看过来时头昂的老高,许长宁坐在桌边翻阅她未完成的医书,听到动静她抬眸就看到温佗这小老头的嘴巴翘的老高。
“怎么了?”
温佗把药端到她面前,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小柳大人这段日子不好过,可师父的日子同样不好过,拖着重伤的身子千里迢迢赶到这边,昏睡时她的脉象乱的让他心惊,可若是说她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他又摸不出来,就好像是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真实的脉象,可醒来后脉象一下就恢复了正常,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师父定是隐瞒了什么,他看了看守在门外的侍卫,压低声音道:“师父不想让小柳大人知道您的脉象……”
门外的桃家军不经意的往门边靠了靠,温佗哼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许长宁摩挲着医书的纸张迟迟没有翻页,良久才抬起头,没有回答温佗的问题:“需要用到的药草我已让人秘密送往汉广。”
“明日我乔装打扮成一名游医,看看能不能帮上受苦百姓的忙。”
温佗急了:“师父您的身子……”
女子抬手制止他的话,语气平静:“放心,我心中有数。”
桌上的药有些凉了,她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温佗也知她现在心情不好,收拾好药碗退了出去。
翻过一页,提笔蘸墨开始继续编写医书,阳光被窗户上的纹路切成了细碎,金光点点的落在她身上,屋内很安静,偶有翻页的声音。
手臂处的印记时不时的烫一下,她心念一动反手拿出信件展开看完后给他们回信,告知家人她和诚之在一起,一切都好,她现在伤还未好,还有些低烧,若是回去看她们她怕自己忍不住去抱桃桃,桃桃还小抵抗力弱,等她好了再回去看她。
柳府。
柳廷玉对着眼前三人道:“汉广和南方的灾情严重,药材短缺,你们这几日多去收一些常用的药材,还有庄子上的草药我已命人准备。”
“五日后你们启程吧。”
百合红缨言淼三人应下,等柳廷玉走后,百合仰头看着许宅里的花草树木一砖一瓦,眼眶一热落下泪来,红缨抚上她的肩膀:“这是郡主想做的事。”
百合拖着鼻音闷声道:“我知道。”
三人和几个月前收粮食一样跑遍了京城的药铺,药材一筐一筐的亲自装车,午后依旧出城围着禅隐寺附近的山脉寻找郡主,百合只盼着郡主随着水流飘到了别处正在养伤,其余的她不敢想。
五日后三人带着车队出发了。
碧落进了大牢当晚就死了,等狱卒发现时她已撞墙身亡,牢房的墙壁上还用血写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八个大字,碧落说的话是真是假无从得知,但太后娘娘却是真的一病不起,每晚噩梦缠身导致心绪不稳。
丽贵人知道后讽刺的笑了,真是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
当晚,柳诚之回来时许长宁已经睡了,屋内给他留了一盏灯,躺下后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久到烛光慢慢微弱,他才伸手轻轻把人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