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沈晗霜很受用。
看完了前面那些画,沈晗霜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幅画上。
这幅画没有卷轴,应还未经装裱,只是在画完后卷了起来。
沈晗霜因为前面那些画而起的感触与动容还萦绕在心间,她一面展开了这最后一幅画,一面猜测祝隐洲画的会是什么时候的自己。
却在看清画上的内容后心神一滞,什么缱绻温柔的思绪都霎时飘散了
这竟是一幅美人图。
看着画里慵懒地斜倚在榻上,不着寸缕,只以木芙蓉花朵稍加遮掩的自己,沈晗霜心里又羞赧又无奈。
前几日沈晗霜多饮了几杯,脑子晕乎乎的,祝隐洲帮她沐浴之后,他哄着说什么沈晗霜都乖乖照做。
她隐约记得那晚祝隐洲带着自己做了些不那么正经端方的事,醒来后她的寝衣和小衣都不知所踪。却没想到,祝隐洲竟还把那时的自己画了下来,还有意将其放在那些满含情意的画卷之后给她看。
夫妻多年,祝隐洲孟浪的这一面全放在她面前了。
温情之后紧接着便看见这样的画卷,沈晗霜实在一时无言。
她无奈地笑着重新将画收起来,放回了原处。柔和的目光触及每幅画时,沈晗霜似乎都能想见祝隐洲作画时的场景。
至于最后那幅美人图
等今日给朝盈过完生辰,回到寝殿,她非得拿着它好好问问祝隐洲,看看他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瞒着她悄悄画了这样不正经的画。
说不准还有其他没拿给她看的
沈晗霜不由得猜测道。
毕竟他们独处时的胡来也不止前几日她醉酒后那一回。且不说祝隐洲,偶尔沈晗霜想到的花样也不少。
祝隐洲自然能猜出沈晗霜看见那些画时会是何种反应,也想得到过会儿一起去沈府的路上,沈晗霜可能会含羞带嗔地给他递来一眼,夜里夫妻独处时她应该还会故作严肃地“声讨”他的孟浪行径。
而数年的朝夕相处,祝隐洲也知道,沈晗霜从不会因为这些闺房情趣而真的恼了他,怪了他。
他偶尔实在恶劣,忍不住想拉沈晗霜一起在人世深深欲海里浮沉时,她总是会忍着羞意将身为皇后时的端庄优雅,持重沉稳都放到别处,配合他,纵容他,有时还会试着主动撩拨他,逗弄他。
身与心,灵和欲,他们都很是契合。
能得到她的爱意的人,也总是能拥有她温柔似水的包容和耐心。而格外贪心的他又格外幸运,能日日在她身侧,独占许多。
心里满是沈晗霜的一颦一笑,祝隐洲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朝盈的寝殿外。
免了宫女的通传,祝隐洲停在了门外。
朝盈越来越大了,祝隐洲不会贸然进她的寝殿。他正欲同往常一样抬手敲门时,便听见朝盈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请太傅帮我要来了女状元写的一些文章,就放在桌上,别让人进来乱动,我晚上回来了要看的。”
朝盈一面叮嘱着,一面小心检查自己给母后准备的礼物。
每年她的生辰,家里人都会给她和母后准备礼物。朝盈记事后也开始这样。今日她和母后照旧会互换礼物。
一旁的宫女随即应道“是,奴婢记着了。”
“但殿下昨晚便看那些文章至深夜,今日是殿下生辰,不如您暂歇一日,从沈府回来后便早些歇着”
朝盈摇了摇头,主意已定“还是该早些把那些文章看完,才好向太傅请教其中不明白的地方。”
“女状元十五岁便能高中榜首,她在我这个年纪时应当也不曾荒废过学业。”
之前朝盈便听闻在母后开办的女学中有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深受夫子们喜爱,母后也很欣赏她。那个姐姐今年才十五岁,第一次参与科举便考中了状元。
朝盈很是佩服她,便请太傅帮自己要来了她写的文章,想好好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