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循环播放四个大字:自作自受。
“时间不早,该睡了。”
容颂躺上床,关掉了灯,
奔波了一天,不仅是身体上的劳倦,还有精神上的疲惫——他扮演了整整一天新婚丈夫的角色,并且时刻谨防崩人设。
上床之前,容颂觉得自己一沾枕头就能睡,可真的躺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
身旁的男人存在感太强,即便没有盖着同一床被子,但一张普通双人床能有多大?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容颂可以感受到邱归鹤炙热的呼吸。
他不是没有和人同床睡过。
在学生时代,住校的期间,他有过几次和室友挤一张床的经历,宿舍的床可比这小得多。
但没有哪一次,他的心情像如今这般……不平静,硬说起来,还有几分难为情。
他想,可能因为演了一天的戏,现在没有完全出戏吧。
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刚好想起一件让他疑惑的事。
容颂原本面朝墙,他转了个身,正对上邱归鹤的脸。
太近了,近到他呼吸都乱了一拍,连忙往后挪开一段距离。
他这才小声道:“归鹤,你睡了吗?有件事想问问你。”
“没有。”邱归鹤立刻睁眼:“什么事?”
同床异被,怀中的棉花枕头捂不热他冰冷的心,老婆还背对着,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邱归鹤一阵凄凉,只能闭着眼睛装睡,脑中思索着,能不能在老婆入睡后悄悄钻过去。
轻轻抱一下就行,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本就有几分做贼心虚,容颂冷不丁开口,吓得他身体一僵。
幸好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看不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神情。
容颂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
邱归鹤不解地说:“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当然知道。”
不知道才有问题。
容颂不由沉默。
糊涂了,问记忆出错状态下的邱归鹤,怎么可能得到真相。
或许是从他爸妈们那里知道的。容颂若有所思,邱归鹤和四个人都加上了微信好友,从之前的情况看,他们还会时不时聊上几句。
其中某一位在和邱归鹤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不是没有可能。
“我也有件事想问颂哥,”邱归鹤低语,“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认识那个荣均?”
容颂眨了眨眼睛:“这种小事有必要说吗?”
邱归鹤对容颂的态度感到些许郁闷,但听他说是小事,心情又舒畅起来。
“颂哥,以后即便再小的事情也要告诉我,好吗?和你有关的一起,我都想知道。”
容颂心底一颤,片刻后,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