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条悟总是很忙,多半不在家,若岛瞳这个月大部分时间则睡在学校,偶尔会替五条悟去给夏油杰送一些东西,然后聊聊天什么的。
不过去之前总是会收获五条悟额外的叮嘱,大概是一些“别给我聊得太火热啊”或者“帮他带碗荞麦面”之类的话,若岛瞳幻视了操心的老妈子。
夏油杰所在的房间还挺宽阔整洁的,原本有一个空置的大书架,现在书架上基本放满了书籍,他已经能将书架上书的顺序甚至内容都倒背如流。
若岛瞳说:“这感觉,很复杂。”
这说明这两年,他看了书架里的所有书,无数遍。
万圣节的出逃,很像夏油杰一次随心所欲的叛逆活动,那之后他就在那个房间,一直很安静。
如果夏油杰真的非常想逃跑的话,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吧。
现在他给人的感觉是,懒得逃跑。
夏油杰:“瞳,你还记得那次任务吗?”
若岛瞳:“你说的是三年级时我们一起接的那个在深山村落的任务吗?”
就是导致夏油杰彻底失控叛逃的那个任务。
简陋的村房,钢铁的笼内,两名哭泣的幼小孩童,身上满是肿胀的伤口。
一切不过是源于,孩童们“看得见”村民看不见的诅咒。
当他失控地杀死村民时,五条悟控制住他的行动,若岛瞳驱散了剩下的村民。
夏油杰:“我在想,如果当时我再坚决一点,或者你们没有阻止我屠村,也许那之后的离开的那几年,我就不用那么踌躇徘徊,可以坚决地走到向另一条路的尽头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可真难受。”
那是同高三以前遵循着“帮助弱小”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样貌。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从来道德感淡薄到需要他来提醒善恶界限的悟,居然有会慌张地对他说:“杰,那样做是错误的。”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他已经完全搞不懂了啊。
对于这些话,若岛瞳报以沉默。
或许有些话,不应该让她来说。
另外,若岛瞳有问过硝子要不要去看夏油杰,得到的答案是拒绝,硝子说:“我觉得那家伙大概不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吧。”
听到硝子是那样说的,杰笑笑:“她还真了解我啊。”
虽然老同学的事情让人感到难过,但她在和“klimt”艺能事务所的官司上,重新找回了好心情。
事务所节节败退,眼看这事就要圆满了结了,很快就能追回巨额赔偿金。
不过就算如此,若岛瞳还是疯狂地抓住在校就餐的机会,只要在校,她就会很抠地蹭学校的食堂。
从原则来说,学校只为学生提供免费供餐,教职工则打半折。
像若岛瞳这种一贫如洗的家伙,连戴脖子上的漂亮小圈圈都是五条悟给她买的,她到现在还是个资产负数的穷鬼,夜蛾校长实在看不下去,免了她在食堂吃饭的费用。
于是若岛瞳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在学校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