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有万能的非先生,只要有不懂的,非先生一定会懂,此世最后一名圣人在秦国软禁的这些年涉猎过列国典籍。
据说在他入秦之前,非先生可喜欢看书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只顾着埋头写书了,就好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突然没了似的。
内政问先生,外事寻墨家。
这一条曲折的政策路线已经摆在少年眼前,吹响号角,发动自杀式冲锋已是刻不容缓。
他目光放在了令事小姐身上,梳洗过的长发干得没有那么快,黑色长发紧紧贴在身躯上,湿气浸透有些薄的单衣,随着少年视线下意识往锁骨下透出的美妙色泽挪动时,令事小姐扬起食指,顶在他下巴上,把少年的头别在另一侧。
“下流。”
“……这是好奇的本能,你不能因为我无邪意的眼神就如此武断。”燕策辩解道。
“不是武断,是果断。”
黑发女人平静的更正完,单手揽过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肩膀,右腿搭在左腿上,坐在床畔边缘,审视着疑似犯罪者的策殿下。
少年时不时冒出的狡辩,她也被迫的习惯了,因此,她愈发感知习惯的恐怖,哪怕她不想认可,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确有点儿习惯这个愚蠢少年的存在。
“没有人再会因为饥饿而死的国家终将降临,你相信我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燕策说道。
“不信。”
简洁明了,完全符合她懒得说谎的冷淡性格。
女人交换一下腿的位置,托着下巴,手肘抵在膝盖上,稍稍挡住胸部被水渍沁出的透明。
“怎么,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空话?”
“……你就不能骗骗我,满足一下我的虚荣。”
“啊咧咧,是真的吗?好厉害。”
她神情平淡的,以一种白开水的口吻说着貌似称赞的话,鄙夷的色彩已经要从微眯的眸子里溢出来了。
“喂……”
“公子策,好厉害。”
“我从你的言辞中听到了嘲讽。”
“怎么会呢?策殿下,好厉害。”她面无表情的继续恭维道。
“你够了……”
燕策捂脸,少年发现对方调侃完自己后心情颇好。
可这天可是被彻底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