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这位姐妹为什么会来救我,明明就是白布一盖,上桌吃菜的好姐妹。她才不会为了救我跑这么远咧!不为了干你,还能干谁,干我啊!”
“白仁退下,你别拦我,我燕策今天非要捅穿了她的嘴。”燕策血压狂涨,养气功夫被破得一干二净。
见燕策被秘书拦住,她放下心,拱火道:“怎么,还想拿针扎我一嘴?”
燕策眼神逐渐阴暗:“……”
“殿下,冷静啊,千万不能砍!”
白仁拽住少年的腰,生怕一不留神就要给王女收尸。
出于对燕国虞的了解,虽不知这位两位刺客背景的少年少女究竟在私下如何手动发电,但不妨碍她发散联想,隐秘地用轻蔑视线投向敢公子策。
嘿嘿嘿,针灸。
她收回视线,嘴里嘟囔着:“反正虞不可能是干我的吧,女孩和女孩连捅都捅不进去。”
下一刹那,匕首投出,精准刺进少女大腿内侧,分毫不差。
少女的表情定格在了脸蛋上,冷汗顺着额角流过,随即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呵呵。”
燕策一字一顿说道:“明天随我入宫,去见我王,懂?”
少女一本正经:“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三百六十七章复杂
世上总有一两个你想要直接抹消掉其存在事实的人,即便是哲人,帝王也是如此,出于某种不可明说的原因,希望某个人永远消失的念头会在平时掩藏住,但也会有无法掩藏的时刻,譬如说王宫上演的大型家庭伦理悬疑剧。
“唉……”
王的办公间回荡一声叹息。
仿佛融聚了千万种心情。
换了一身深色华服的嬴政看着傻乎乎的王女,神情显露出疲惫,她极度不愿见到的人在沉浮俗世上已不过五指之数,偏偏眼前少女便占了其一,沉默良久,酝酿到嘴边的所有话语都化成了这一声叹息。
“恰巧逃脱了项燕的控制,恰巧在饿死的前一天寻到了外族营帐得到几口吃食,被打猎的匈奴人绑了在被杀前一刻又恰好遇见一位对朕有些许印象的匈奴单于……多余的话,朕不想说,让朕先冷静片刻。”
已经渐渐习惯了新自称的嬴政,乱糟糟的情绪没有在时间流逝下散去,反而是愈聚愈重,她允许这位王女去充当两大国交战的导火索,本就是带着合理牺牲的想法。
所谓师出必有名,杀一人必须要有足够的犯罪证据与大量的调查手续,秦律拥有最高等级的执行力,孝公为法甚至会放逐惠文王,这便是刑可上士大夫的绝对权威,嬴政以身作则,除非太必要,她绝不可能主动破坏建立的秩序。
脚下踩得愈高,她就愈不可随意破坏律法,哪怕已经贵为一国主宰,万民仰望,帝王便是活着的秩序。
“您要不就把我放了吧,管您叫母亲,我别扭您也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