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脸色微红,垂下头没去看少年的表情,佯装无所谓的口吻,蚊声道:“尊重燕国的传统,我不介意,如果就是……就是以后床上训练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要让我看见,虽然不介意,可要是亲眼看到订婚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上床,终究是……”
女孩咬住嘴唇,仿佛刚幻想完那幕荒唐的景致,神色闪过显而易见地挣扎,脸颊的粉红愈发清晰。
“……有些奇怪啊。”
漫长到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般,燕策完全不知道给纯净如水的女孩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有种深沉的负罪感。
他把食盒放到了学舍门口,朝女孩挥了挥手。
“那什么,我要清洗一下明天的礼服,我先走了,非先生那边扶苏代我问好,明天再见。”
快速说完,有些慌乱的燕策径直向学舍外走去。
望着男孩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扶苏深深叹了口气,良久沉默后,仰望微微刺眼的阳光。
“……我真的不介意。”
……
……
进入王庭外侧范围,整条林道的巡守侍卫数量大大增加,大量隶属于守卫军的精英军士在这里进行人力巡逻,镇守宫门的还是秦国中已有实权军衔的军官。
整座王庭已经进入全面戒严的状态,由主管内务的令事与军方势力共同担任守卫工作,燕策基本拥有在非机密区域自由行走的权利,但看到武装军士还是有些天然的退避心态。
总结起来就是做贼心虚。
现在咸阳宫不可能让任何陌生人自由进出,如果说他真要准备逃婚的话只能在王庭玩躲猫猫,想出宫门除非能单挑七八十个武装大汉,不,根本不用七八十个,一个令事的战斗力就能让他彻底陷入困境,他怀疑这位令事的身体强度已经快成标配的特种兵,小号人形高达。
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标配武侠世界里突然蹦出来个修仙的玄幻满级大佬,完全不讲究正常世界规则,而且符玺令事是个文职工作,你特么完全没有职业操守啊,武力值点得那么高有什么用啊,怕不是你专门来针对我燕策同学!
正在燕策思索时,浣衣室的门突然打开,累成驴子的商姬临走前简单对列队的年轻侍女训话,约是过了几分钟,商姬小姐才扶着墙壁往燕策相反方向缓缓走进王庭内侧。
燕策也没刻意去打招呼,目送商姬离开,朝两旁神情紧张的侍卫点头微笑,然后不知为何这群死死盯着他防止公子策逃跑的军士们神经更紧绷了。
少年早早就放弃了逃婚的念头,即便说出来,这帮被令事郑重委托过的军士们也不会听吧。
……
……
王庭外围,浣衣室。
“代云令大人,我听说太子丹的死讯已经抵达了咸阳,我们是准备执行太子丹的命令,还是回国遵行新任燕王的号令?”
长发盘起的清秀女孩望向咸阳宫的顶端,“太子丹所言的信物大人久久未抵达咸阳,而公子策殿下始终未曾和我们联系,我们总不能在咸阳洗一辈子衣裳吧,握匕首行刺杀的两手都快洗糙了,您看茧子都快洗掉了。”
自荆轲入秦时便已经潜伏在王庭外围准备配合公子策刺杀的精英级别少女们已经洗了将近两个月的衣服,对于王庭刺杀工作的头绪半点都没有,唯一还抱有希望的只剩下暂代替最高级别刺客公子策职务——少云令的年轻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