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六国,弱的弱,亡的亡,哪还有半分昔日大国的尊严。
这位已过中年的大叔挂起冰冷的笑意,淡淡说道:“如今不能再让王兄糟蹋先祖的基业了。”
“随我回国,去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虞裹住披着的大氅,将腰间携着的短剑完全遮掩住,思索片刻,道:“燕王穷兵黩武,弃都而逃,失了民心。若是夺权的确是最好的时机,可手握兵权的太子丹不会防备吗?”
“怎么会呢,我可是她最信任的叔父啊。”
燕宣幽幽睁开双眸,再无半分同为王族宗室的温情,用冰冷的口吻,笑道:
“我只是想取而代之,并未打算伤及太子丹性命,我是她的叔父,为燕国舍弃了这么多,这次该轮到我那王兄和太子丹牺牲了。”
若是太子丹反抗,便忍痛杀之?
呵,多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希望能识时务吧。
“这次是最后一次,干完这一票,我就能去楚国了。”
虞眸子闪过淡淡的兴奋,背上小包袱,渐行渐远。
远天之下,是她追寻的未来。
至于燕国的未来,与她无关。
……
……
将安然熟睡的扶苏交由侍女送回了寝宫,走在咸阳宫交错纵横的小径上,斜阳快要落到了山的另一侧。
熬到下课的燕策,满脑子都是非先生的碎碎念:
别相信那位大人,她会把你吃得什么都不剩。
她的话全是谎言,任何字都不可以相信。
先生会保护你的……
踏入秦王寝宫的大门,如往常般直奔嬴政内舍。
燕策现在被非先生絮絮叨叨地念了一整天,只想在床上抱着她的被子先睡会儿。
少年强打了个哈欠,眯缝着双眸,凭印象推开内舍的门扉。
除了她和燕策没有其他人会出入秦王内舍,可能还有处理王庭内务的令事时不时汇报工作。
“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