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燕策换了个姿势,以一种受力均匀的体位躺在床上,静看乌云聚敛,被单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挺好闻的。
“……”
她脸色很不好,凝望少年,毫无波动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具灵活的尸体,当着子房的面上官没有说出什么毒舌的话,姑且是为了照顾身为主君的脸面。
“下来。”
“让我休息一会儿。”燕策合上眼睛,平静道,“好像很久没有安心睡过觉了。”
“主君……我先告退了。”
子房悄悄看了一眼令事小姐的脸色,忍住好多个问号离开,尽可能不去幻想主君私生活究竟过得是多么糜烂,禁忌的领域她选择不去接触,不然一定会变成奇怪的形状。
“都因为你太吓人,把我未来的丞相吓跑了。”
“是吗?”
她说道:“储君的事,你自己注意。她对帝位是认真的,若你还抱着天真的想法,陛下帮不了你。”
令事小姐微微受潮的衣裳粘着皮肤,不太舒服的锁着眉头,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燕策说:“帮我一个忙。”
“说。”
令事小姐见到他没有抱着自己的被褥来回翻滚,也就懒得再提让他滚下来的事,打开衣柜找出几件备用衣物,略微比量一下。
燕策翻了个身,盯着冷漠的女人,“今晚我要给陛下做个汇报,能不能——”
“不能。”
回绝得干净利落,伴随着冷冽如冰的声线的还有略重的关衣柜动静。
“我认为你这方面比较有经验,而且我能信任的人也不多了。”
“……”
沉默的时间延伸到了雨停的那一刻。
“报告书简照我的写。”
她跪坐在条案前,手指轻轻敲动两下,声音微凉。
“耳朵已经坏掉了吗?快一点儿过来。”
工整秀丽的小篆很快展开在视线中,女人执笔蘸墨,简单打了个草稿,抬头看到已经坐在对面的燕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