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睁开眼打个招呼,却听到了这天性不和的两人冷战,燕策正考虑着要不要再眯一会儿,又听到令事小姐接下来的一句话。
“左手再开裂的话,可能就没有愈合的机会了。”
“没有的意思是?”
“切掉。”她平静的说出很恐怖的词汇。
“……”
在短短一秒钟,燕策脑海中浮现出神鸟大侠的影子,单臂玩鸟的大豪杰,他确定令事小姐没有开玩笑,睁开眼,试探性伸了伸左手,果然迟钝而缓慢。
我的……左手……好像是假的。
此时的令事小姐用力将燕策造成的胸前痕迹擦得更为浅淡,昏暗下,色差没有那么明显,但轻微潮湿的怪异感在心理作用下有些别扭。
趁着燕策正在为他珍贵的左手而发呆间隙,她背对燕策,脱掉了无袖上衣,隐约露出托起那份饱满胸部的简单内衣,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遮挡了后背大片的雪白肌肤,很快,手臂穿过正装的袖,两手拂过后脑把颇为凌乱的长发撩出,整齐而柔顺的垂落下来。
此刻的燕策,脸色显得有些黑暗,像是一株刚刚经历过末日洗礼的幼苗,似是对于再过度消费身体就将丧失左手这件事上接受不能。
黑发长发的女人转过身,一手托起少年的左手腕,一手把袖口往上提了几分,狰狞可怖的伤展露在她眼前,指尖蘸起一点儿药膏伸向鼻尖嗅了嗅,确定虞姬没有拿错,均匀划在完好缝合的伤口上。
“伤及经络,本就是危险的事,擅自逞强更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燕策的郁闷表情,并没有让她神色有多少变化,只是用陈述的语气诉说着某个事实。
“剑伤入骨,修养最少百日,少做多余的动作也许还能恢复到最初那般,但请不要抱有太大期望,这是在公子策不像野犬般四处乱跑的情况下。”
“你说独臂少年提剑走天涯,骑龙女,玩大鸟是不是超帅的?”燕策眨了眨眼,挺乐观的开玩笑道。
“……”
令事小姐怔了一瞬,没有跟上少年清奇的脑回路,大抵也是意识到她的警告基本都喂了那只白狼幼崽,脸色从平静转为了冷淡。
几乎就差用血红的大字标注上:好感度下降警告!
“转移话题的方式如此生硬,是为了遮掩内心的恐惧,还是真的无所畏惧,以当前燕公子策的表现推断,我更倾向于前者。”
“任何时候又不要放弃希望,大人,请记住勇气是人永恒的赞歌。”
烛光映在燕策侧脸,虽负伤却依旧乐观的微笑,即便老实躺在床畔,也满溢出传O头子的基本素养,就差正装上台对组织好的一群信徒以希望与梦想的形式洗脑
“绝望,才是断绝一切杂念的根源。”
这女人,是极致的实用主义者吗!冷淡的话语就像个按照程序设定好的无情生物,和少年希望论截然相反的绝望论,犹如一位混沌恶阵营的极致守序者。
“你真的是女人吗?”燕策好奇问道。
好感度毁灭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