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人,逐功名,媚君王,还有多少能按照自己纯粹的意愿公正看待他人呢。
此时的少年,神色平静,燕国的碾压战中让自己从平和友好变得成长了一点儿,他和被尊为少云令的那位刺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见证了真正靠实力驱逐外族的中原军队浴血奋战,燕国被秦揍得抬不起头,但也没有过向外族低头分裂九州,只是死守在边境长城下。
一名名国殇刺客在北境战场上用匕首斩开了一道防御线,将苍穹下数十万外族将官一位皆一位背刺致死,为了遥不可及的大义,为贯彻以万民之国的理念开始叛逆。
这不祥称号的界限究竟是谁分出来的。
事实上,不是反骨意味不祥,而是不祥之人被称作反骨。
此时此刻,燕策中却不知该如何看待那位令事。
那女人不管是不是反骨,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时而善意,时而恶意的诡谲行径实在是让人太难懂。
尤其是对燕策这种,一个在努力实现自我价值的山寨贵族,他压根就分析不出人家复杂至极的思绪,非要给那位凶灵小姐贴上标签,邪魔,仇敌,搭档,还有最扯淡的友人?
可谁见过拿起匕首就敢在他身上纹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友人?那位恐怖的美人无论如何和友人这最不可能的身份挂上边儿。
明明从一开始积累的好感度就是负数,现在还能期待把负数板正不成么?
这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本子!
好感度才没有可能左右横跳。
就在少年陷入了思维暴走的情况下,王翦决定主动切换话题,古代封建迷信和现代科学的碰撞要从夏商周开始论起,还要牵涉到华夷观,怕不是这一天就耽误过去了。
“有学府毕业之后不如跟随我不成器的儿子参军学习指挥作战?”老人这样询问道。
老人的眼神,毫无疑问是认真的。
王翦儿子王贲同样是一个狠人,让燕策在军旅最底层开始实习慢慢积累军功,按部就班晋升,最终掌握军队就能够消灭朝堂中肆意攻讦少年的声音,有军权在手的终归要硬气一些。
老人认真与少年对视着,眼睛没有挪开过,似乎想要洞穿他的心思。
燕策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摇头,“再说吧。”
“朝堂与军旅,你要选择一个,还是说想全都要?要是全都要的话,也不是不行。朝中支持王女和储君的人数都不少,若是你和王女亲近些,再稍稍疏远扶苏公子,就足够别人胡乱猜忌了。进入朝堂的阻力绝对要减少得多,便是掌握军权旁人也不好说什么。”霸气十足的老人,饶有兴趣地从上到下扫了扫对面的燕策。
“我是专一的人。”
燕策果断决绝老人的全都要方针。
这可不是什么天堂般美好的梦,反倒是深渊地狱,手握军政,就意味他将来真要叛乱,和他憧憬的王势均力敌都是有可能的,当然这种奇怪的事发生概率是绝对的零。
但是!
这还要意味着一天十个时辰的工作量,天天加班,堪比坐牢,还有过劳死的危险。他这没有buff加成的刺客身体对加班成燕裕禄的生活实在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