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策点点头,倚在墙壁旁,眼神却是同情与怜悯。
在见到公子策前分明是阖家团圆的墨钟,这一瞬间感觉人生落入了低谷,彰显中年人稳重的深色正装,这时只剩下一点点不该有的失落。
墨钟这位墨家少数扛鼎之人,是文士,是隐士,也是雅士,将自己约束得极狠,对内对外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而现在却一口接一口的喝。
人生难得几回醉。
他想再醉一回,忘记现在的悲哀。
他猛灌了自己一口。
畅快。
畅快啊……
“公子策,你所言的马具稍作修改即可制作出模具,这事儿交给我家的小胭脂即可,我再帮着改改也就没问题,我家小胭脂最慢两三日也就做出来了,除去马掌外都不算难。”
“谢谢墨叔。”
“正事说完,来,快陪我喝两口。”
墨钟表情似哭似笑,这酒越喝越想哭。
“我不喝酒了,屋里那位不让我喝。”
燕策摇了摇头,像个乖宝宝似的,果断拒酒。
“你也被夫人给赶出来了。”
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墨钟想起昨晚少年和那冷美人的互动,抬眸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不是我妻子……如果非要定位的话应当是监视者之类的。”燕策咳嗽两声,认真地解释道。
可不知道为什么,墨钟却笑得极为古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所以说,昨夜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啊。
墨钟打了个嗝,偷偷扒到窗上往屋里瞥了一眼,这才压低声线小心道:“千万别告诉扶苏公子,哪怕她知道了也必须死不承认。”
燕策:“???”
“我这从头到脚一身的伤就是前车之鉴,年轻人谨慎点做,别太频繁被发现影响不好,学府与王庭比各有优缺,容易上瘾也容易伤身。”
“墨叔,昨晚我是不是和她——”
话音刚起,下一个刹那。
燕策的备用设计图被团成球精准地扔到少年头上,撞到他之后偏移了一个角度又迎风滚出去好远,而燕策无可奈何跑了好一阵把设计图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