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女人该死的甜美。”
他伫立栏杆旁眺望至遥远的东方,那里是更加辽阔的天地。
刚刚被那女人抚过脸颊的时候,他很想抱住那个女人,不过,这份欲望在萌芽的那一瞬间便被他扼杀,且说抱一抱摸一摸,床上滚一滚这种普通男女的日常活动都是很正常,日常活动后合作造个结晶出来,都是很正常的嘛。
当追寻的那位太过遥远时,这正常操作难度就呈指数形式暴增,如果没有合理的说法,他轻举妄动就得考虑怎么给扶苏小同学留下一具在二十一世纪专业法医眼中相对完整的未婚夫。
现代记忆愈发模糊了,过去与现在对比,总有一股光怪陆离的错乱感,泛黄的回忆现在已褪色,黑白剪影淡去了轮廓,能活下来是少年最基础的愿望,在此愿望之上慢慢延展出了名为渴望的枝条,说到底还是欲望作祟,进一步追求满足感,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皇图霸业,对一个学生来讲,好像并没有多大吸引力,还不如新番和三鲜馅水饺,因为没有实感,即便说是他将摄政,以臣子之名行天子之实,九州山河皆听他号令,每天换着不同肉馅的饺子,他没感觉会有多幸福,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所有人幸福的未来……存在的吧?”
良久之后。
映入眼帘的是浩瀚天宇下的咸阳,星星点点的烛火一如流萤般照着朦胧的远方,燕策俯瞰着古老而美丽的城市,她,她们无声爱着的土地。
这是她们的整个世界啊。
遥远的步履声流动到少年的耳畔,伴着模糊的轻柔歌声,宛若家人低喃的安眠曲。
又像是离人回到了故乡的土地。
极目远眺。
飒沓马蹄穿行咸阳城外,随之出现在视野极点是一个接一个肃杀的身影,密密麻麻,夜色下长风划过,黑色皂旗飘扬飞舞。
旌旗十万归咸阳。
浮云渐渐飘散,天宇间星辰点点微光,愈发清晰了。
出征的将士带着军功回家了。
没有因胜利而狂喜,没有因战友殒命而绝望,淡淡地笑着,放慢脚步说着“回家了”。
严格意义上说他不是秦国人,更不是燕国人,没有任何资格去品评什么,就像是……就像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局外人,可心中涌起的感觉是什么,认同还是尊敬,亦或是兼有之?
胡思乱想中,眼神流露出几分迷茫。
算了,俗话说的好,胡思乱想的人迟早要关地下室塞口球。
那么,姑且以非秦人的身份说上一句。
“欢迎回家。”
耳畔,清冷傲然并带有一丝笑意的女声响起。
下一瞬,一只手放在燕策的头顶揉了揉,仗着高出少年一两公分的优势,女人喜欢看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慌乱感,像是受惊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