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事小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怨恨上将军么,我只是没有时间浪费在无关联的人身上。不如想想其他解决方法,全咸阳的贵胄现在认为王翦站在你这一边,虽名声一损俱损,但未必是坏事。”
她收回视线,把讨燕檄文收好,走出房间交给女官们去做字迹比对,通过书写习惯也许能比对出线索。
“不去陛下提前汇报一下?倘若陛下再次责怪——”
燕策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主动错开了视线,而令事小姐也没有再说下去。
闷热的暖阁温度没有随太阳西斜而降低,本就不大的卧室更显得令人不自在,燕策低眸,心中一闪而逝的乱糟糟想法让他隐约生出怪异的负罪感,身为一只偏感性的生物,少年的心思与常人相比过于活络。
长期的接触,难免会有身体上的磨蹭,虽然没有全部,但差得不多,但论身材约莫等抵得上两个扶苏手拉手,许多亲近的事情也都被强迫着试过,少年愈发难以用单纯友人来衡量之间的关系,也许在友人偏上?
“接下来怎么办,皇子?这檄文明显有蓄谋的,”
燕策看到她因闷热而微红的脸蛋,似是雪山融化的模样,挂着一丝冷气,却好像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躲没有必要,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打开衣柜,把轻便的夏装丢给燕策,她问道:“什么。”
“莽夫克一切。”
“……”
令事小姐停顿片刻,看燕策的视线犹如在看一只笨蛋,回眸默默把叠好的衣裳都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笨蛋。”
……
监狱棋牌室楼上。
项燕按照以往的情况找个理由让项梁女装吸引狱卒和典狱长的注意力,而他独自来到静谧的房间。
轻咳两声,老人询问道:“在吗?”
“进。”
一声空灵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老人推门而入,全然封闭的房间连一丝阳光都找不进去,披着斗篷的身影坐在一张案几前,其上放着几卷闲书。
她开口便道:“若与秦抗衡,灭燕联楚抑秦缺一不可,秦国三大军团各守一方,始皇帝镇守咸阳,天下不敢动,扶苏驻守北境,燕策操控中央,唯一在控制外的岭南军团被王贲接手,而王贲的父亲王翦又和燕策有联系,所以其首要是灭燕。”
项燕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
她收起书简,言之凿凿道:“救韩。”
项燕又问道:“若灭秦呢……”
“努力的活,活到始皇帝寿数终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