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
女人走进了燕公子策的自闭小窝。
燕策听到动静,刚想说什么,但看到熟悉的女人,又强制压下了一点点儿的不满与无奈。
“刚洗完澡吹风,容易风寒。”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还是这么拙劣。”
冷漠的声线一如既往,她轻轻别过头去,扶着门把手,脱掉高跟凉鞋。
阳光倾泻落在圆头木屐里隐隐约约的光洁脚背,略显潮湿的单衣包裹着胸脯线条,虽然脸颊上不带着微笑,但也没让人感觉到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摘下外套,里层是浅色的衬衫和过膝裙,微微透风的领口露出光洁锁骨,她余光扫到正盯着看的少年,抬手理了理头发。
黑色长发被风微微扬起,如定格于一瞬的画卷动人心弦。
她说道:“储君把孔圣的血脉给埋进土里,供全城参观,殿下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不像是她的风格。”
燕策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收回目光。
“她想埋几个士子没问题,只是天下儒生无不诵孔,在不明真相者眼中,扶苏的做法就是在将自己与儒彻底割裂开来,身为弱者的士子会得到多数人的同情,还会想法设法去抹黑储君。”
他叹道:“焚书坑儒。”
“你在担心你的对手。”
“比起继承一国的储君,这种破事儿更适合我去做,没必要染上污点。”燕策把情报合上,轻声自语着,
“虽然有些不同,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你还是不想赢过储君。”
燕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说道:“我的目的不是赢,而是改变既定的未来。”
“在你的预期里,储君不会做出这般自毁长城的事,所以,作为繁衍工具的你心里很慌,对以后公用变为私用这件事而恐惧吗?”
“说得我好像是个热不起一样啊!”
燕策深吸一口气,果断为尊严反驳,虽然就结果而言,确实是这样。
“不是吗?”
女人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说道:“担心储君会变成暴君,这样输给她的话,等于再也没机会去吃掉其他女孩,毕竟同一种口味儿,吃得太多也是会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