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事小姐在床边双腿交叠,膝上放着书简,随手翻过,提取和商姬有关的资料。
“虽不聪慧,但胜在自知。”
“商姬家中父母尚在,抽空回家多看两眼,以后就见不到了。”
“罪不至死。”燕策插嘴道。
“我训诫下属,请问皇子殿下,与你有何干系?”
她合上书简,绢帛拍在窗台,白皙的手掌紧紧摁住,阳光洒落,隐约能看到肌肤内的血管。
“死太简单,活着才是最难的,商姬,你给我好好活着,小心翼翼地活着。”
面无表情的冷酷表情给精致脸蛋平添了一二分的恐怖威压,而见到一旁少年一副认真旁听最终审判的走神模样,令事小姐心情更变得更差了。
“皇子殿下,请你对事件的严重性做出正确评估,暂时可以不要在脑袋里发情了吗?”
燕策用力从她手心里把绢帛抠出来,叹道:“你刚才说和我没关系,现在又有关系了。”
“哒——哒——”
她沉默着,手指有节奏的敲着窗台,血压似乎升高了。
“指甲都要敲得不好看了。”
燕策眨了眨眼,说道。
看到燕策的“关切”眼神,令事小姐一怔,微微攥拳,抬眸平静道:“皇子殿下,如果你还想对你岌岌可危的名声做出挽回的话,请不要激怒我。”
“好的好的。”
燕策为了安抚住旁边这位大猫小姐,不让她恼怒到活吃了他,也就没有再展开绢帛温习一遍。
编排领导,还被当场抓住现形,等于社会性死亡。
一旁,商姬一头冷汗,滴答滴答顺着发梢往下流,低头跪坐,颤声道:“属下,领罚。”
燕策说道:“不着急。”
推窗,沐浴着阳光。
光线透过绢帛,手指搓了搓边角,把它散开。
“绢帛,双丝新编,产出极少,墨家的研究院专门研究过这个课题,左下有标记,都是有数的稀罕物。糊弄贵族钱的奢侈品。”
“研究院对于这类坑骗豪绅的资金是有记录的,可以查到购买者,而且凭商姬的薪酬,用绢帛写不可能。”
呼吸过新鲜空气,燕策顿了片刻,评价道:“你下属们都挺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