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如果小打小闹,朕的确会顾全大局,若是误国,朕更不在乎的是明日王庭少来的那一半人。”
黑发女人精致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玩笑意味,她继续道:“近年,朕过分关注统一,而忽略了王庭毫无改变的序列,想来权贵在朝堂的权力变小,却也从其他领域拼命取了回来,而燕策为了推恩令而寸步不让,竟会选择这样粗暴的做法,是担心朕会为难吗?”
她流露出特别的情绪,又不由得叹息一声。
“疏于对他的管教,也是朕的失职。朕会命人将燕策带回王庭问罪。”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宗正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看来陛下也没打算无视掉公子策的暴行。
只要陛下限制住燕策的行动,缺少了一个无视贵族基本法,直达问题根源的少年,那么一切其实都简单了,不管是拖还是缓。
“但那孩子总是想要诠释他所认同的理念给朕看,朕有时也是觉得他的理念过于理想,也过于执拗,人人如龙的盛世,真要一步步走,太遥远了……而他的作法就是简单直接,哪怕有磕绊都要踩碎的走法,真不知道过去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个样子。”
苦恼的声音落下,宗正崩了一地的心境开始组合回来,虽然过程像是过山车,至少已经达到最基础的目标,陛下有意向公子策追责。
“但因为他,朕也看清了一点。的确是该着手准备变一变寒门无贵子的天下了!”
凛然身姿蕴藏着的气魄,犹如携着九州四海,她此时此刻的声音不容任何人质疑。
宗正抬起头,怔怔看向嬴政,神情宛若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半晌没能说话。
“天亮之前,朕不会出面制止。”
“携朕的剑,告诉宫门外的‘忠臣’。”
她的定秦剑摔落在宗正面前。
下一刻,皇帝的声音犹如神明,要比神明还要震撼。
她说道:“不同意的——”
“就自裁吧……”
……
远天之上,璀璨的星子组成银河悬于夜幕,瑰丽而梦幻,美妙得宛若梦境般
而远天之下,宗正捧着定秦剑走至宫门,像是“全家老小要去修长城”般的难看脸色令在场的所有权贵不约而同有了一缕不详感受,尤其是看到那柄皇帝的佩剑。
君主赐予佩剑一般两种意思,一种是赋予至高的权力,另一种约等于迪姓枪兵的令咒,而宗正和秦国王族虽说沾着点儿血缘,但九卿中宗正是相对的闲职,公孙先生没点满说服技能,没道理可以能让陛下慷慨到赋予临时王权的地步。
“……”
“……”
这一刻,所有要死要活的贵族表情都统一的像是要死的模样,气氛沉闷得令人一句话都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