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打码头,是码头文化的一部分,也是宝蛟县三大巨头之一鱼龙会一开始发家的故事,码头就是水陆码头的意思,你也知道,在整个虬龙府,沿江一共有着大大小小三十一个码头,宝蛟县的码头在里面不是最出名的,但却是早年间争抢最激烈的一个。
”
林星龙表示这个可以理解。
码头,利益往来之地。
在大纪建国以前,宝蛟人就在沿江两岸经商,但犹豫一直没有自己的码头,生意总是受到制掣。
最后,终于在大纪建国那一年,宝蛟人才有了自己的码头。
“打码头,就是打出来的码头,在宝蛟县码头刚出来的那个时候,各个行帮之间,都在争抢着码头的使用权,帮头在取得码头搬运权后大都喜欢在家乡招募工人,很自然地形成了乡帮。
对码头的争夺就是对市场的争夺,也是那些商人、船民、脚夫对生存权的争夺。
为争夺码头,宝蛟历史上多次发生行帮械斗,各方都以重金交通官府,乃至搬请本地在朝大员出面,演绎一幕幕打码头的活剧。
码头之间,搬扛货物、起坡下坡,也不得有一点超越,否则就会酿成流血械斗。
”
隋清芳道:
“这其中,最为财大气粗的就属于当年的"鱼龙会"了,为了霸占宝蛟码头,鱼龙会和各个行帮之间,常年械斗,总也分不出个高下,也弄不清个归属,直到……八十年前,闹出了几百条血案人命,朝廷终于不能不管,便在当天于宝蛟县衙当中,叫齐了各个行帮的领头人,然后于院中立起了一口大铁炉,并告诉各大行帮一句话:
"你们各自说的都有道理,但我无心判断谁对谁错,抱歉了。
今天,为公平起见,这里的炉堂烧着一双铁靴。
你们行帮各出一人,谁能穿上在本大堂走三步,汉水的码头地盘就归谁的行帮拥有。
"”
林星龙听得面容严肃。
从来官府有混账,但这种特别省事儿的判案之法,却是第一次见。
烧红的大铁靴!
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是肉体凡胎,不是金刚不坏,谁能穿的上?更别提在地上走三步了。
“然后?”他问。
隋清芳说到这里,也是眸子内露出一丝敬畏,道:
“在当年那位县令说完之后,便见到鱼龙会里走出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原来他是鱼龙会里的一个剃头匠,武功也没多高,捏紧双拳飘然走向炉堂,说了一声"我来穿"……”
“然后衙役就用钳子把那一双烧的通红的铁靴,夹了出来。
然后在一众宝蛟县所有行帮,武夫,高手们的眼中,只见那位年轻矮小的剃头匠,谈笑自若的将自己的双脚,塞进了那烧红的铁靴当中……
当时整个县衙大院内,都飘出了人肉烤糊的气味儿,满街焦臭,所有人瞠目结舌,只见着那位剃头匠,硬生生穿着烧红的铁靴,只听,一步一焦糊;只听到,一步一滋滋,理发匠梦幻般地行了五步,就倒在了宝蛟县衙大堂,为了鱼龙会慷慨赴死。
”
“那一刻,所有人震撼的无以复加,鱼龙会的狠人用自己的狠劲折服了所有人,最后让成功让宝蛟码头彻底成为了鱼龙会的地盘。
”
隋清芳轻叹道:
“这就是鱼龙会发家的"打码头",柴铁铺和药王堂,大抵也相当,当年他们还没有这么大体量的时候,拼的就是狠和不要命,上刀山就是爬百米刀梯,服毒则是尝毒药。
”
杨星龙听得心头凛然。
陈苦也是不可思议,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赵传祖,道:
“你来玩命的?”
赵传祖淡淡道:“今天不光是我,还有柴铁铺的曲风曲兄弟,再算上你,每人从这三样当中挑一样,看看谁能做到,谁要是能做到自己的,还能做到别人的,那其他人一定是心悦诚服。
”
隋清芳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