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羡却好似和子车方很熟悉似的,给了他子车方的联系方式甚至家庭住址。
……
欢欢做完各类检查,气色似乎比上午差了些,病房内,她乖乖的躺在床上,鼻子下插了呼吸管。
护士小姐心疼的替她盖好被子。
欢欢主动道:“护士姐姐,是欢欢的肿瘤扩散了吗?”
护士小姐摸了摸她白皙的脸,将她额前的发别在耳后,“没事的,欢欢,只要你认真治疗,肯定能好的。”
欢欢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过了会,她才道:“欢欢不怕。”
护士小姐笑了笑,愈发心疼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欢欢是三年前来的医院,那时欢欢是因为患上了败血症,体温总是无故升高,又或是极低,又因病痛折磨营养不良,身体瘦瘦小小的。
可幸好症状发现的及时,欢欢也很勇敢配合治疗,没多久这个病就痊愈了。
只是痊愈还没多久,欢欢就又患上了让医学界都十分头疼的神经母细胞瘤。
神经母细胞瘤是小孩比较常见的一种癌症,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痊愈的病,她在医院见过太多,被这个病压垮的家庭。
而欢欢比其他小孩更为特殊的是,她没有家人。
送她来医院,每次来医院看她的人都只有一个年轻男人,不过那男人出手大方,对于欢欢的各类治疗十分积极。
欢欢攥紧了被子,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道:“护士姐姐,可以让医生不要告诉羡羡,我的病情加重了吗?”
护士小姐心一瞬间收紧。
这个被欢欢称为羡羡的年轻男人,是欢欢唯一的监护人。
对于这种未成年病患,医生肯定会如实告诉她的监护人。
不过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
她点了点头,温柔的将她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好,我会去跟医生说的。”
欢欢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可很快她又有些沮丧道:“我希望我能健健康康的,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羡羡了。”
“羡羡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心疼他。”
护士小姐温柔的笑了笑,“有欢欢在,他身边还有朋友和家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欢欢纤长的睫毛垂在眼下,“羡羡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很可怜的。”
“护士姐姐,你知道吗?其实小孩子是不会去恨自己父母的,无论家人怎么伤害他,小孩子都会无条件原谅他们的父母。”
护士小姐愣了愣,没想到她突然会说出这么深奥的话题。
她摸了摸欢欢的头发,“你还是个小孩子,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欢欢轻轻点了点头,可被子里的小手紧紧捏成拳,大大的黑眼睛有些湿润。
可她这么一个小女孩,曾经在做刺穿手术时,都是咬着牙,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欢欢,偷偷哭鼻子呢?”
病房外,阮羡倚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衣黑裤的年轻男生。
男生五官俊美,眉眼深邃,轮廓分明的脸有一半隐在阴影里。
“羡羡!”
看见阮羡,她脸上的雾霾一闪而过,大眼睛亮闪闪的。
阮羡走到她病床边,季雨眠并没有跟着,站在门外等着。
“医生怎么说?”
欢欢躺在病床上,唇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