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门!关城门!”
虽然想这么做,可玉宁关的城门早就破败,何况戎狄大队都下去追杀玉宁边军了,留在城楼上的不过区区3000人,还有1000多几乎无法行动的伤兵,加上柯莫耶早几日就战死,几个不同族群的头目都在互相敌视,根本就是你说你的,我看我的。
战鹿大队转眼就冲到了玉宁关城下,哲克达族的射手开始放箭,杨毅连长枪都懒得挥舞,就凭他的体力值,对这些箭矢基本上可以无视,1个人承受了数十支箭矢的照顾却毫发无损,这也是他冲在最前面的原因。
飞龙枪法·天将奔烈!
来到城门口,对着半掩而无法关闭的城门又是一记绝招,剩余的内力几乎清空。
厚重的城门早已不堪重负,受此重击直接炸裂开来,将空洞洞的城门大道露出来,战鹿大队一拥而入,随即冲出了玉宁关。
箭矢不断从玉宁关城落下,却发现对方的骑士散乱在战鹿之中,根本难以瞄准,一些骑术高明的侧身隐藏在战鹿厚实的绒毛中,从眼皮底下一晃就过去了。
直到战鹿大队从玉宁关中顺利冲出来,也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挡,除了损失了几十匹驮有物资的战鹿之外,连受伤人员都没有。
杨毅根本不在乎这些微的损失,长枪一指,奔势不休,战鹿大队稍缓速度,沿着昆吾山线,向西北方向而去。
“银蛇飞舞起滂沱,驰原洪野漫边疆,西出玉宁翻身云,三百黥骑挂龙枪。”
刚出玉宁关没多久,天空中就开始下起大雪,北风呼啸,漫卷银霜,看起来铺天盖地白色连成一片。
杨毅兴致很高,他重创玉宁关的戎狄军,加上这场大雪,更是后顾无忧,不由出口成章,算是连上了之前的半阙诗。
“杨毅……”
“怎么?你也觉得是首好诗吧?”
杨毅一回头,却发现裴红月脸色惨白,骑在战鹿身上已经摇摇欲坠,顿时脸色一变。
“停步休整!”
当即喊停行军,就在当场将战鹿围成几个圈子充当营区,篝火是生不出来了,将一些鹿皮连在一起,以鹿角为支点撑开,以避风雪。
战鹿乖乖的趴在雪地中,身体微微起伏,厚实的皮毛让它们并不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有什么不适感,当然,如果长时间不动弹,还是会冻僵的。
杨毅将裴红月抱到其中1个营圈中,吩咐其他人警戒四周,确定营圈中再无旁人,立即撕开裴红月的衣襟,看向她的肩背。
那里原本已经鲜红的伤口,现在又出现了晶化,这是寒毒再次发作的征兆,想必是天降大雪引起了她体内寒毒的恶化。
杨毅当即一口“咬”在了晶化的伤口上,用力吸吮,然后吐出,吐出来的血液落在雪地上,立即化作暗红的冰晶。
经过几次用口“拔毒”的过程,终见鲜红血液,杨毅这才抓起一把雪咬在嘴里漱口,像之前救治过程一样,以口相对,以舌相交,将纯阳真气缓缓渡过去。
经过几分钟的纯阳真气舒缓,裴红月已经意识恢复过来,开始引导这股纯阳真气在体内流转,逐渐将爆发的寒毒压制下去。
1个时辰后,裴红月才恢复如初,她脸色通红的将衣甲重新披上,对刚才杨毅冒失的举动不做分毫评价。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杨毅突然问道。
“嗯?”
“我明明有机会带你从北洲离开,古克莫罕的精锐在关外,留在玉宁关的戎狄人又被我打废了,只要我们调转方向,从天河镇一路疾驰而下,绕开安阳府,经龙宁府便可到河洲边界,我料想你的援兵也是从这一条路撤走的,说不定路上还有接应。”
杨毅坐在雪地上,看着遮挡在头上的几块鹿皮,上面还残留着血腥气味。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这支营部是你的卒卫,该怎么用,我也说不上话,就像你说的,我只是1名不知身份的俘虏,你想要欺负便可欺负……”
裴红月简直觉得自己脑袋坏掉了,她堂堂四品卫军指挥使,无论在军中还是在府中,哪里不是颐指气使,这种类似“哀求”的软话,怎么可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离开危险的北洲,直接进入河洲的安全区域,我们肯定能转危为安,但是张奎留在昆吾山东麓那里,还在等我们去接,这么做,等同于将他们放弃了,这一点我做不到。”
“我也想过让你自己离开,可就像我预测的那样,如果没有我在身边,少则3日,多则7日,你肯定会寒毒发作,不等你赶到河洲,很可能就先要死在路上了,我也不能因为怕麻烦,就害了你的性命。”
杨毅叹了口气,别看他离开玉宁关的时候很得意,但是多番算计,也改变不了大局,他现在还是只有几百人马,敌人随时能得到补充,可是他们才是无根飘萍,出了玉宁关,再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如我所料,就在这1~2日间,黄金帝国的大军,就会通过玉宁关正式进入北洲,北洲易主,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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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关城下载歌载舞,实际上他比那些戎狄人还要着急,如果戎狄人再不主动出击,他很可能要冒险冲关了,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区区几十匹战鹿而已了。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因为我的伤势,耽误了行军?你这个死瘸子,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吗?我死了也就是1个人,因为我害得全军覆灭,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裴红月忽然紧张起来,虽然她知道,已错过了回归大乾的最好时机,内心中有那么一丝不满,可因为杨毅为了救她而停下行军,也是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最没有将领素质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