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唐浪和百里姑娘的房间里,他们也安排好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百里姑娘和衣睡在床上,枕边放着风满楼长剑,她在放下了床帐后,正和外面的唐浪小声交谈。
小侯爷则是用一张床单和两段绳子在两根柱子中间一拴,给自己做了个吊床,躺在里面舒服至极。
唐浪讲了刚才的情况,还说他因为担心伤及无辜,所以用那些打人很疼却不会致命的无花果干当做暗器,打得三波人鸡飞狗跳。
床帐里的百里姑娘无声地笑了起来,唐浪闻到了轻寒的帐中隐隐透出了“雪中春信”的味道。
真是难为了这花朵儿般的姑娘,唐浪心说:在他的前世,按轻寒的年纪,她也就是个大二的孩子吧?
可是她不仅要出生入死保卫长安,还要在这破庙里住着,人家姑娘还毫无怨言。
想到这里唐浪忽然记起了一件往事,他躺在吊床里轻声说道:
“上次我跟你借的那块蒙面巾,就是我用来到贾权家偷东西,后来还给你的那块白丝手帕。”
“我摸到上面绣得有字,后来还你的时候,我忘了看是什么字了,上面绣的是什么?”
良久之后,百里姑娘都没有做声,唐浪以为轻寒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却听到姑娘轻声说道:“那是我死去的爹娘,留给我的一件遗物。”
“我那时还小,什么也不记得,只有这块手帕,上面是一句诗。”
“我每天随身带着,可是也不敢经常拿出来看呢……”
姑娘的话声越来越轻,夜深了,窗外传来阵阵虫鸣。
入睡前的唐浪,觉得自己和那些靖安司校尉们,就像是那些春生秋死的鸣虫一样。
虽然此生短暂,但却甘愿一直歌唱,从无一刻停歇。
……
这一觉睡得竟然很安心,直到第二天一早。
院子里唐浪和轻寒洗漱完毕换了衣裳,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气味道,两人再度来到了前面大厅。
要了早饭之后他们刚刚坐下,那三队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出来用饭了。
“哟!您这是怎么了?”黑店老板古十七一抬头,就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商队一伙人里,陆瓶的额头上顶着挺大一个包!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这个包居然更见规模,而且还泛起了青紫色,真是显眼之极。
那位云里手陆瓶看着一脸好奇的客栈老板,心中暗自恼火之余却不得不解释道:
“昨天晚上我听见外边野鸡叫,就想出去打一只煮来吃吃,没想到黑灯瞎火的一头撞上了一棵树……真是晦气!”
“哦哦哦!”老板古十七赶忙陪着笑脸说道:“这附近荒郊野外,野鸡野兔子什么的倒是不少。”
“只不过深一脚浅一脚的,想要抓到它们却没那么容易,尤其是晚上,下回咱可别出去了!”
这边陆瓶哼哼唧唧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他们商队就坐在了之前拼好的桌子上,二十来人等着开饭。
然后当梅家两兄弟刚把装着锅盔和米粥的盆端上来,就看见那支保镖队伍,白玻璃队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