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站在她身侧,负手而立,“如今心里满意了?”
明翙偏过脑袋,明亮的眼睛凝在明禛俊美的侧脸上,“二哥出手,我自然是满意的。”
明禛淡道,“你说他总是看你,那双眼,要不要二哥帮你取了?”
明翙眨了眨眼,“可以么?”
明禛低眸,语气笃定又冷酷,“只要你想,没有二哥做不到。”
明翙若有所思,眼神却忽然扫到书案旁那块空荡荡的地方,原先那儿是她幼时睡过的熏笼,可现在那熏笼却不见了。
她心下一急,“二哥,我的熏笼呢?”
明禛微怔,顺着她的眸光看去,眉心微微一皱,转开话题,“你还没说,要不要七皇子的眼睛。”
明翙此刻才不想要谢云绮的眼睛,她三两步走到那空出来的地方,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那熏笼是她陪伴二哥的记忆,若不见了,二哥早该跟她提才是,可他非但没提,还任由这儿空着,二哥是何意?
他心里不在意她了是吗?
还是说,那熏笼便是他让人搬走的。
她想清楚这些,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站在门外的男人,委屈道,“二哥让人将熏笼搬走了吧?是它在这儿碍着二哥了么?”
明禛没想到明翙会这般在意一个陈旧的熏笼。
“不是。”
“那熏笼为什么不见了。”
二哥的书房,除了她没人敢随意进出,自然没人敢随意动他的东西。
明禛顿了顿,眉头紧锁,他并非有意毁掉她的熏笼,只是那日他喝了明翙送来的甜汤,浑身燥热难堪,再加上她那夜自荐枕席要帮他解毒,他虽然打晕了她,却仍是抱了她一夜才缓解了身上的热意……
她如今已不是三四岁孩童,他只是抱着她,便能感觉到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了该婚配该生子的大姑娘。
而以他们的身份,也不该如此……越过底线的亲昵。
所以,清醒过来后的他无比憎恨那个对明翙产生了邪念的自己。
他克制自己的身体欲望,压抑自己的情绪,终于在那日失控了,将她的熏笼一掌击碎。
果然,没有了她的东西之后,他又开始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他只是她的二哥,而她,也只是他护在手心里的妹妹而已。
“二哥……”明翙眼巴巴地凑过去,拉了拉男人宽大的长袍衣袖,“阿翙若哪儿做错了,你只管打我骂我,别不要我,好吗?”
涧西那五年是她最害怕的五年,她再也不想做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没有不要你。”明禛笑了笑,随便找个理由,“只是那熏笼太过陈旧,过些时日,我让人给你打个新的,大嫂不是正带着一批木匠在给明袖打嫁妆?正好,回头我跟她说一声,顺带手,给你做一个大些的熏笼。”
明翙听完,总算松了口气。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自然也不会再傻到继续睡在二哥书房里的熏笼上。
她只是没来由的害怕,怕事情发生了变化,怕二哥会不要她,怕命运的齿轮再次回到原地……
只是一个熏笼而已,原代表不了什么。
只要二哥对她没有变就好。
“二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啊。”
明翙感叹一声,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明禛的俊脸上。
以前恨他讨厌他的时候,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如今,日日这般看着,也不嫌腻。
她甚至在心底无比羡慕将来那个能嫁给他做妻子的女子,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一张赏心悦目的俊脸不说,她的二哥,可是全燕京城最有才华之人,更何况,他还手握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