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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2页)

摸着丝绒盒的手指骤然僵住,而后又松开垂下贴在大腿上,“是啊,我想回苏格兰一趟。”

伊恩的语气惆怅又迷惘,目光的落点虚无缥缈。两辈子算下来,上次见到父亲那张脸居然也已经是快五十年之前的事了。

三岁时就去世的母亲在他记忆里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和父亲也只有微弱的回忆留存,但那也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忆,无论是出自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是发自真心,他都不太想记住那些。

他能间接接触到他们的方法,除了照片就只有外公和教父的回忆。林伯平会更自然些,可是那些微弱的痛苦如毒蛇般在他每一句话里潜伏,到伊恩发现时已经死死地将毒液注入了他体内,于是他尽量避开会提起母亲的话题,就算提起也只是安静地倾听。

弗格森提起老穆雷公爵的时候更多是在酒后,他们两个本来也就是因为足球和酒才臭味相投地成为了朋友。父亲在教父嘴里是个开朗热情又叛逆的人,和他完全不一样,一样的是纯粹又明亮的人格,但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在母亲去世后就迅速蒙上了阴翳。

他们都在避免让回忆伤害到彼此,于是这些东西往往也就很少发生,只是某些东西还是会在某些时刻突兀地提醒他,虽然爱他爱得要命,但弗格森夫妇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不过是代行职责的教父教母。

这颗蓝宝石让他忽然想要回去看一眼,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看什么。

但……“我陪你去。”C罗斩钉截铁般坚定说道。

“你陪我去做什么?再说想也知道你这两天会很忙,你一整个赛季中间难得休息几天,我怎么能连累你跟我东奔西跑。”伊恩下意识拒绝,丝毫没有意识到以他的条件去一趟苏格兰被他说成了像是去遥远的贫民窟一样受累。

可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捧起,漂亮的榛果色眼睛含着要满溢而出的感情看向他,“什么也不做就不可以陪你去吗?你不会告诉boss他们是不是?我不想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

他不敢看那双眼睛,于是垂下了眼眸,却又看到了交握的一双手。有什么在眼眶里凝聚,酸涩的东西浮上心头。

他当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好,那就我们两个人偷偷去。”语气轻巧到仿佛一切都能瞒过助理先生的监控。

私人飞机的管理人员听到伊恩要紧急调动飞机去苏格兰,先一步货真价实的头痛胃也痛了起来。上一次的事情尚且历历在目,这次要再出点什么事,伊里斯还不得把他们都剁了?

可他们能做什么,通风报大老板的信儿吗?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就算伊恩脾气再好也不行。

焦虑的负责人见到伊恩有人陪同眼睛都亮了,一路上的热情让C罗都有点不安到疑神疑鬼,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的程度。

不管怎么说,有人看着好啊,有什么事好歹总不会像之前一样……呸呸呸,不能立这种flag。

成功把人送走的负责人虚脱地瘫到椅子上四仰八叉。上帝保佑,就让他们平安一次吧,求求了。

第64章夜雨

阿索尔公爵的祖宅是布莱尔城堡,位置是苏格兰高地上最紧要的要冲,阿索尔高地人团就得名于此。

家族的传统墓地就在城堡内的圣布莱德教堂遗址旁。三百年前,庄园经历了一次搬迁后教堂就废弃了,遗址就在城堡东北部的一个小土堆上。

城堡的维护意味着巨额的投入,有很多落魄贵族因此视城堡伪累赘,要么放弃所有权丢给带英政府头疼,要么开放参观借此争取收入来挣扎保养这座吞金兽。

但显然有着年收入千万英镑土地的阿索尔公爵就算没有投资的天分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被精心打理的小土堆上,成片石碑沉默地在风声中呼啸。

伊恩原本以为天色昏暗是因为到了晚上,可空气中厚重的水汽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来到英国两年的C罗已经能从其中判断出风雨的脚步,向工作人员要来了厚重的雨衣和安慰用的大伞,伞骨看上去能当棍棒用,厚重到需要用力提起来。

贴心的工作人员还送上了防雨的提灯,提醒大雨下可能会有电力不稳,还是带个光源保险些。C罗诚恳地谢过后,跟着沉默的伊恩走到了碑前。

给相对偏僻的墓地这里特地安装路灯怎么看都有点怪,于是当初的设计里,老穆雷公爵只在不远处按照道路规划加了灯光,所以到了最后提灯的光亮起了大用,仿煤火的灯吐出微红的辉光。

伊恩看着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是按到外套兜里的盒子硌到他,他才想起来这次回来的缘由。

“凯瑟琳夫人说,她完成了我出生的时候你给她的委托。”他垂下了眉眼,低语如同呢喃一般,“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来告诉你们一声,我过得还不错。”

除了父母早亡、幼时受了一点苦,外人看来顺遂又金光闪闪的人生在他那里也就只得到了“还不错”的评价,无喜无悲的一张脸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时间赐我青春与死亡,尽管我戴着镣铐依然像大海一样歌唱。*

所以我到底算是青春还是衰老,活着亦或是死亡?

伊恩很少回想太久之前的东西,也不太考虑他从冥府偷来的时光究竟是因何而来、还有多久被收回,但极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迷茫,但无论是哪种想法,都很少涉及他的亲生父母。

除了从外公和弗格森夫妇那里偶尔听到的过去,他对这两个人的印象都早已模糊,要靠老照片去或回忆或幻想,在三岁那年逝世的母亲只能从旧照里窥见一丝过往,而父亲还能幸运的从回忆里挖出来点模糊的身影。

他还记得酒醉后抱着母亲旧照哀鸣、清醒后仍装作正常人的父亲,在外边强撑起贵族公爵的外壳虚与委蛇、假面舞会。但清醒状态下的父亲,他见的太少太少。父亲应当是在躲他的,因为每一次看见他都是对爱人离世的他的又一次凌迟,只是幼时的他不懂那双相似的蓝眼睛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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