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算是世界上学起来最麻烦的几种语言之一,很多外国人之所以有口音就是因为说不出汉语的语调,尤其是三声,可C罗虽然说的慢,却已经基本没有口音了。
要做到这些,背后势必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出现在了伊恩脸上,他用胳膊肘拐了下C罗,半是调笑般说道:“进步很快嘛,那看来下次中国行可以让伊里斯给你安排个说绕口令的节目,噗,肯定大受欢迎。”
“可我不知道什么是绕口令,老师也没教过。”少年人藏起了一点坏心思。
伊恩无知无觉,笑嘻嘻地接过话茬:“苏州玄妙观,东西两判官,东判官姓潘,西判官姓管;东判官手里拿块豆腐干,西判官手里拿块老卜干;东判官要吃西判官手里的*………”
他的话声量越说越小。好像哪里不太对?
而就在他怀疑的目光里,C罗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这个就是绕口令,但我没记住,可以再来一遍吗?”
一个井字快实体化出现在伊恩的头上,但他重拳出击的拳头没能碰到反应速度快上许多的足球运动员,被轻巧躲开了。
幼稚的追逐打闹戏码再次上演,直到C罗闪过了一个路口他才终于停下,喘着气喊道:“别跑了,跑过头啦!”
眼看着C罗一脸无辜的走回来,他只觉得牙根痒。幼稚鬼,他这样想着,丝毫没察觉自己也被带偏了画风。
被遗忘的兄妹两个这时候才刚刚跟上来,女大学牲小声吐槽着返老还童的两个人,一旁一直沉默的林泽越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对了伊恩,你教父还是安顿在老地方,罗纳尔多先生呢?”
“嗯?”伊恩没有多想就回道,“就安排在我隔壁啊,这样也方便我们明天一起出去玩。”
“这样啊……”藏于镜片后的眼神于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不辨明暗。
“泽越哥,是有什么事吗?”伊恩有点奇怪林泽越的反应。
男人笑得一如往常“不,没什么,你先带着客人安顿下吧,明天如果去得月楼吃早茶还得起个大早,他们一路过来又够累的了,你昨天也值了那么久的夜,早点休息。”
“那我们就先回去啦,明天见,你们也早点休息。”
伊恩拉着学舌他道别的人闪过照壁走向后边,全然不知道身后林泽越看着他们的动作深吸了口气。
男人疲倦地揉捏了下眉心。他这个弟弟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心防再重不过,如果说以数字量化,弗格森、林伯平在他那里的好感度是100%,曼联大概是95%,而新接触的朋友能很快达到及格线的60%,但在那之后,如果没有极特殊情况就几乎不会变动了。
那个年轻的球员显然跨过了这条线,伊恩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如果他要带其他普通客人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拉着人走,甚至因为打闹不停动手动脚。
这原本也没什么,他乐得见弟弟有个亲密点的朋友,但前提条件是C罗对伊恩没有别的想法。如果他没看到那个眼神,没看到C罗虚虚包住睡着的人垂下的手掌又松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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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贝克汉姆就够了。本就不容于俗世的感情,混杂上足球、曼联、弗格森,只会给伊恩带来无穷无尽的混乱和伤害。
但好在一切还来的及,毕竟对伊恩来说,在朋友之后的每一点提升亲近都困难的堪比挑战不可能,他也绝对不会想要因为自己伤害曼联。
得想个办法好好解决这件事。
思来想去后,他选择了悄悄找到林伯平,可惜却得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要管了,顺其自然吧。”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坐于堂屋上的老人:“爷爷!”
老人只是冲他摆了摆手,手上的菩提手串却转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就听我的,弗格森那里你也不要去了,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他激动地忍不住上前一步:“为什么?爷爷,现在制止总好过像上一次一样闹成那样吧?”
“等今年十月过了,我就是八十二周岁的人了,这个我没算错吧?”林伯平突然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纵然心急如焚,良好的教养和多年历练下来的城府还是让林泽越按耐下来回答老人的问题:“是。”
菩提珠串被放在了紫檀桌上,跌落下互相碰撞的珠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八十二岁,弗格森六十三岁,你觉得我们还能陪他几年?”
林泽越怔住了。他隐约摸到了点答案的边缘,却仍然觉得怪异:“可是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伊恩他在医院见过的最多的不就是病痛和死亡吗?”
“看到有什么用!”桌椅在老人的一拍下发出闷闷的声响,“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他去医院像普通医生一样高强度工作?有用吗?道理都明白,可是到了他自己身上,该受不住还是受不住!”
没等林泽越张嘴说出什么来,老人一鼓作气继续反问道:“我要是不在了,还有弗格森夫妇拴着他,可要是他们也走了呢?
“或许曼联能……”
林伯平冷笑了下:“没有弗格森的曼联吗?还是陪着他长大的球员都退役的曼联?”
沉默无声蔓延。
一声长叹在屋内响起,林伯平的身影第一次显得这样苍老:“索菲亚说过,我和弗格森夫妇是他世界的支柱,我们可以离开,但总得找到新的支柱才行啊。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