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叹了口气说:“那只好由你了,不过,有些事,仅凭自己的脾性极易错过一些……一些寒莓。”
真铁笑了笑,兀自向密林深处走去。只一个时辰,真铁就猎了一只疾风裂牙猪,这是一种二阶妖兽。图谱上记载肉质细嫩,无论是烤还是煎都可口无比。
真铁先是割了脊背上的三斤瘦肉吃了,又用精钢剑扒皮去内脏,将肋排肉、腿肉等上好的部位分别取下,分成小块,而后点燃一堆松枝烟熏好了,暂时放进了储物戒中。
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天,月挂树梢,星垂湖面,真铁寻个大树枕着微凉夜风,想着某天的朗朗旭日沉沉睡了。
之前二十日都是日夜无休,这一夜当真是无梦酣睡,直到艳阳刺目才缓缓醒来,随口唤出白泽。
白泽张开巨口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忽然闭口,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急忙叫道:“恐凤!”
真铁斜了一眼,低声骂道:“狗东西,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白泽哼了一声:“重色轻友的狗主子,好心当了驴肝肺。”
真铁听了呵呵笑起来:“我就是狗的主子,你……”听到沙滩上的风沙声响,身子立马弹起,双腿猛蹬掠了出去,飘逸的身子在半空横飞,双脚急切的踢腾,只一会就落到沙滩上。
恐凤却在此时振翅飞起,风沙刮起来三丈高,一声鸣叫向南飞得远了。
真铁愣在那里,悄悄地狠命拧自己大腿,低声自语:“没出息!没出息!”
白泽随后跟过来,看到恐凤飞离的那处细沙坑里,放着十几个黄褐色的瓷坛,用粗壮的麻绳捆在一处,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枣红色木盒和一个小布袋子。
白泽伸伸前足一指,连忙对真铁说:“你看前面的沙坑里,云雀儿给带来了不少东西。依我看,这小妮子对你还真是不错,口口声声要你的东西,其实一直在送你宝物,你脑子想明白了没有?”
真铁脸上一红,脑子里混混沌沌,不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细沙从鞋底的小洞里慢慢渗了进来,索性将两只鞋子脱了扔到一旁。
沙坑里飘溢着香甜的酒香,原来那十几坛里面装的都是美酒,隐隐约约透着寒莓的香气。
“那天我只是采了一点寒莓都气成了那个样子,今天却又送给我十几坛寒莓酒?我想不明白。”
低声自语着打开那个枣红色的木盒,里面规规矩矩的摆着二十个圆溜溜的饭团,分别用绿叶、红叶包裹着,红绿相间的很是好看。
真铁默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黑绿色饭团,这是在冰洞里悄悄留起来的那一个,一直用魔蛛的冰囊冰着留到现在。
只是那会的心情和现在截然不同,虽然眼前有二十个饭团,但在真铁看来,都不及这一个来的金贵。
真铁叹口气,把那个饭团又放了回去,轻轻打开那个淡灰色的小布袋。里面是一双深褐色的短筒皮靴,皮子柔软光亮,好像是陨铁角犀的皮制成的。
真铁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早就洗出破洞的袜子,大拇脚指正钻出洞来翘首以盼。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嘴角轻轻扬起,又赶紧收敛。
白泽看在眼中,嘴中啧啧啧起来,看真铁小心翼翼地把那双皮靴套在脚上才说:“你瞧瞧,又是做衣服,又是送鞋子,这些都是小媳妇为夫君才做的事。她可是云家的宠儿,云家曾经未来主子的独女,你啊,好自为之吧。”
真铁穿起靴子走了两遭,大小正好,脚底松软舒适,心中对云雀儿的思念更加不能自抑,一个箭步冲上白泽后背,口气变得极为坚定:“我这脸也不要了,去吧。”
白泽知道他的意思,也不言语,随即腾空而起,径直向南飞去。
一个时辰后白泽俯身下冲,真铁心中忐忑,问:“你记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