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纵容奴才对儿臣的人施加手刑,今日,孤就是把她们挫骨扬灰,也难解心头之恨。”
皇后看着榻上女人的手,手里的帕子都要捏烂了。
愚蠢的东西,竟然留下了把柄。
“太子言重了,那些个嬷嬷教苏侧妃规矩,没轻没重,本宫已经教训过了,太子何必小题大做。”
“几个命贱的奴才,连爱妃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孤赐死,是她们的荣幸。”
皇后喉头一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这皇宫里,奴才就是奴才,死了就死了,很快,就会有新的一批奴才被提拔上来。
苏锦没有晕倒,只是头有些晕乎乎的,听着两人的话,竟一时分不清这狗太子是虚情还是假意。
膝盖处传来阵阵的痛意,她轻嘶了声。
东陵璟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垂眼看她。
苏锦顿时屏息,晕这么会儿就醒了,太假。
粗砺的指腹忽然划过脸颊,她顿时后背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麻栗,控制不住想拍掉他的手。
皇后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目光沉沉的定在了晕睡着的那张脸上。
当真是这般喜欢这女人吗?
苏锦自然察觉到了皇后的目光,心底将这个狗太子骂了个遍,他是故意的吧。
这皇权斗争极为激烈,皇后有亲子,自然是想让亲儿子上位的,肯定想把太子拉下来。
太子表现出这副样子,皇后定然会从她下手,以后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想到此,她后悔刚刚装晕了。
本来是想试探着,看看能不能让他替她训斥一下那些奴才,没想到,他这般大发雷霆,搞得还真以为他有多宠爱她呢。
“殿下,药来了。”
有宫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随行的太医。
东陵璟拿过药,宫人很有眼力劲的将苏锦半扶了起来,让太子把药喂了下去。
苏锦还昏迷着,东陵璟拿过宫人递来的帕子,给她嘴角的洇湿擦干净。
“殿下,老臣已经把药方送到了东宫,剂量用法也都一并交代清楚了。”
东陵璟将手杖递给侍卫,起身,将榻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
苏锦心底一咯噔,这还是狗太子第一回抱她,之前刚交合的那晚让他抱,还说要剁了她的腿。
皇后看着径自离开的人,眼睛定在他那条左腿上,神情晦涩难辨。
好了吗?
东陵璟抱着人走了出来,苑内还在被施刑的嬷嬷们连声求饶,他头也不回,“你留下看着,继续抽,谁敢拦着,扒了她的皮。”
白虎道,“是。”
朱雀候在辇车旁,看到太子竟然抱着人出来,顿了下。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太子的那条左腿,走的慢,反倒生出来一股闲庭信步的矜贵。
他没敢上前说要替太子抱,将锦凳放下,撩起了车幔。
苏锦能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坐榻上,头靠着软枕,没一会儿,男人就在她身前坐下,辇车调转方向往东宫的大门驶去。
可能是喝了一碗药,浑身没那么烫了,她蜷缩了下身子,下一秒,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醒了就起来。”
凉淡的声音徐徐的钻入耳膜,苏锦装死躺着,没有睁眼。
她不想起来演戏应付他,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被带进宫折磨。
东陵璟垂下眼皮子,看她不动弹,也懒得多说,靠着身后的腰枕闭目养神。
回到东宫已经是很晚了,苏锦刚要醒,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回了长宣宫。